避雷预警——
cp：伏黛，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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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3
为了避开更多的追踪，Riddle连续使用了七次空间跳跃，几乎算得上检测到附近有虫洞就钻，以保证离开路线的随机性。但在最后一次空间跳跃时，他们的飞船直接撞进了一个黑洞的静界，他们像是在鬼工球的内部，和一大堆被扭曲得看不出来原本属于什么东西的光一起绕着黑洞旋转。
“非常幸运，是克尔黑洞，在被吸入内视界之前我们完全有机会飞离。”Abraxas的声音响起，同时被投影标注出来扭曲得像毛线团一样的逃逸路线经过视觉纠正后恢复成稍稍能寻出规则的螺旋形。
“Abe，我给你制造了身体，你最好习惯用身体说话。”Riddle盯着黑洞模型道，“是几型？”
蓄着一头闪亮得不像人类的浅金色长发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用和模拟音无二的声音道：“α型。”
Riddle把玩着迷你的黑洞模型，运行轨道中他们的飞船闪闪发亮：“确认中心有虫洞连接其他宇宙的白洞是吗？”
“是的，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我们撞上奇环的几率是56.26%。”Abraxas道。
“请选择概率最低的那条路径，我亲爱的朋友。”Riddle笑道，“我们携带的补给足够在外漂流个几万年，何必畏首畏尾地寻求安全路线？”
Abraxas冲他假笑：“先生，别忘了趋利避害是你给我设定的基本属性。”
“得了，开始吧。”Riddle把黑洞放大，Abraxas适时地标出奇环位置，开始计算路线。他们事先放出若干检测器与物质重构设备，以免真的撞上奇环尸骨无存。
他们顺着黑洞的引力逐渐靠近内视界，而从外面看，小小的银色飞船就此从宇宙的某一点开始，逐渐被拉长成面条状，成为围绕黑洞旋转的光中的一缕，并随着轨道高度越来越向黑洞靠近而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暗，直至消失不见。
进入内视界的同时，他们立刻启动了空间跳跃，不久之后，飞船的各项数据趋于稳定，但紧接传来的外部实时影像却令Riddle不由惊讶——烈日当头，黄土在下，城郭林立，人群熙攘——生命体！城市！地外文明！
除了对Z星系的探索外，这是第一次发现现存的疑似地外文明。
“环境与重力和地球近似，生物特征和人类极为相像……”Abraxas皱紧了眉，“但我们还能联上设置在黑洞外的检测器，意味着我们仍然处在这个宇宙……也许这不是平行宇宙，而是黑洞的内视界？”这个几乎算得上顶级的人工智能碰到这类毫无参考的问题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结论。
“那样现有的理论就全推翻了。”Riddle道，“不管怎样，我们再进行一次空间跳跃。”
Abraxas点了头。
飞船大张旗鼓地划过天空，引得其下众人阵阵惊叹，随着白光乍起，飞船倏忽间便消失。
“……”
然而跳跃过后，舷窗外的景致与先前别无二致。
Riddle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过身逼视着他的同伴：“这不可能。”
“非常奇怪……”Abraxas道，“我们就像陷进了一个死循环，黑洞中间的虫洞连接的是这个黑洞本身，或者说，是在时间轴上更早的黑洞，也就是我们以为的白洞。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Riddle思索了一会儿，在显示界面上操作起来，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数据列表被调取出来：“既然还能联上检测器，意味着存在信息传输的通道，只要将我们的信息传送出去再用物质重构的方式把我们再造出来就可以了。”
“但是……”Abraxas将一排异常数据移到最前端，“看到了吗？完整的生命体会直接撞上奇环，信息长度质量温度全部都烟消云散，而其他物质的信息会被高能射线和带电粒子携带着喷射出去。天知道它是怎么检测生命体的。”
“可我是永生不死的。”Riddle冷笑道。
“你可以死。将Z元素浓度降低至0%，使你失去生命体征，等我们安全到达外视界，再次给你补充Z元素，你就能复活。”Abraxas道。
“但我们并没有怎么干掉我再将我复活的经验！”Riddle道，“我也并不想尝试。”
Abraxas轻拍他的肩头——有了身体后他总算能做些类似朋友间的安慰举动了——“为什么不试试再造一个你？”
“令细胞增殖不难做到。”Riddle道，他从座椅上浮起来，不借外力地在驾驶舱内飘来荡去，“我看上去像飞，其实这只是‘生长’。”他像只乌鸦一样轻巧地落了地，“可仿造出大脑这事还是太难，更不用说我必须切断我和我的细胞的联系，我将不能控制我分裂出来的部分。”
“你的分裂体将会用于实验，因此不需要整个大脑，比如脑岛就可以不做……我再来瞧瞧有什么让你省事的做法……啊呀，看，这是什么。Bean的全部数据，或许你只要造个胚胎出来放进培养槽里就成了。”闪着可爱的绿色光芒的资料随着Abraxas的动作忽闪忽闪地飞到Riddle面前。
“这不成。”Riddle沉下脸来，“培养槽会消耗大量Z元素，且培养体与我本体的相似性要比分裂体小得多，对于实验准确度来说影响太大。”
Abraxas笑起来，手中显现出一只残缺的大脑投影：“那么拿好，我的好先生，你只要做出大脑的这些部分就够了，他不用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大脑被随手扔到Riddle怀里，他抓起来仔细端看，片刻便摇摇头：“还是太复杂……”
这时候，数条鲜红警告伴着尖锐哨声弹出，其他界面自动消隐下去，Abraxas道：“看样子我们的飞船被人围观了。”
“你确定那是‘人’？”Riddle把大脑丢开，看向窗外笑道。
“普通百姓，”Abraxas将飞船外的实时影像调出，放大他们的面部，“具有疑似亚洲人种的面貌特征。我们再来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声音一放出，Riddle的眉头就越挑越高：“江淮官话？”
“回答正确。”Abraxas笑道，“有兴趣研究一下吗？”
“这是个好主意。”
飞船再次腾空，强烈的气流把围观群众撞得东倒西歪，一些离得远的才能看到飞船消失在天边，接着闪过一阵明亮的白光。
之后飞船开了隐身模式停在僻静山野中，两人换上了由Abraxas模仿制作出的此中人日常服饰，悠哉地走出飞船。
“嗯？”走了一段后，Abraxas突然道，“虫洞的位置在变化。”
Riddle道：“那就去看看吧。”
“……在我们后面。”
两人回头看去，小道尽头远远地也有两人走过来，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一僧一道，都是邋里邋遢的模样，那和尚赤着脚大喇喇地在土路上走着，那道士披头散发、蹦蹦跳跳地哼着歌。一路行过，两方都暗自打量，却又互不理会。
待走得远了，Abraxas才听那和尚道：“这里何时竟有西洋人了？”
“大约是来此经商传道的，不碍我们的公事，这便罢了。”道人道。
二人你来我往地谈着，愈行愈快，几下便没了踪影。
“……虫洞被缩小了藏在那和尚怀里……”Abraxas进一步地检测后发现，那东西更可能是白洞的奇点，向外喷发着信息和辐射，甚至这整个世界都是从那里诞生的。
他们随即便跟着这白洞奇点遍历了一番，也终于得见这奇点竟是块玉佩。
等这玉又回到僧道手中时，它便不再释放信息，转为吸收，所有事物都被其引力吸去，连Riddle两人也未曾料到，被一起裹挟进去。醒来竟回到飞船中了，大感惊讶。
下了飞船，又见到那一僧一道揣着玉从小路尽头来了。
“它不应该被简单地当做是黑洞或白洞的奇点，而是时间——这个世界内部的时间——的原点。”Riddle望着僧道远去道，“它是开始也是终结，它是这个世界整体也是这个世界的部分。”
“不要搞得这么玄学……”Abraxas揉了揉额头，“这个世界的时间轴是环形的，黑洞与白洞的特性交替出现——或者我们可以就此定义它为平行宇宙，最初奇点释放物质、信息和辐射，使宇宙不断膨胀，膨胀到极限后即开始坍缩，直至坍缩为奇点，再次开始释放，如此循环往复。正因黑洞与白洞同为一体，我们才能完成与视界之外的检测器的联络。”
“但这说不通，如果时间是循环的，那为什么我们还能保留记忆？我们应该被重置到刚刚进到这个宇宙来的那一刻。”Riddle道。
Abraxas愣了愣：“我不知道。”
“至于这个世界里的人的记忆……你听到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了吧？和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对话一模一样。是否证明了他们不会保留上一次循环的记忆？”
“为什么不做实验来验证你的猜想呢？”Abraxas笑道，“我们可以乔装成这个世界的人——幸运地是这里的确有西洋人的行迹——以此接近普通人，做出某些特定事件来确认在下次循环中他们是否还保留记忆。”
“还有死亡。”Riddle道，“上一次循环有不少人死了，如果循环成立，他们是怎么复活的？”
“我来设计实验好了。”Abraxas道，“符合接近时间轴初始点、较早死亡这两个特点的话……贾敏是最合适的一个，不过我们会需要更多样本，等我筛查好了直接传给你。”
两人很快便议定，由Abraxas假扮西洋医生去给贾敏看病，收集到数据后再跳到下一次循环的开头验证，主要样本来源就设定在林府中。
贾敏的病来得急，其夫林如海寻遍名医都未有回天之术，Abraxas自荐上门，林老爷此时已顾不得更多，洋人也好，汉人也罢，只要是大夫，都给迎进门。
Abraxas检查下来，各器官系统皆有中度的功能异常，诊断为多器官功能衰竭，并非由外源性致病因素导致，而是身体机能自然衰退，且不说这里没有足够的设备，哪怕能够维持住体循环及呼吸和心脏功能，也不过能延长一个月左右的生命，因此可以算作不治之症。他照实话同林老爷讲了，又偷偷取了血样。
林老爷给他惊住了，一是见西洋人汉话说得如此好实在罕见，二是他几乎听不懂那一串串现代医学术语。Abraxas一时竟没想到怎么用汉人的方式解释，倒是后面扮作助手的Riddle上来说了一通，林老爷这才明白过来，好一场哭。
门边却突然探进一只小脑袋来，是个瘦弱苍白的小姑娘，一双眼睛明若秋水，原来是林老爷的独女黛玉听见屋内哭声，前来探看。
Abraxas顺便也给她检测了下，得出的结果暗中通过Riddle耳朵上的植入式终端告诉了他，却又瞧见Riddle盯着小黛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多理会，趁黛玉不备也偷采了血样。
既然已查诊完，两人也不好多留，这就告辞走人。
回去血液分析的结果又是令人不解，贾敏的基因显示她的寿命上限是三十四岁，而林黛玉是十七岁。同属人类，且是直系亲属，从以往的数据来看，至少寿命上限的差距不应如此之大。
接下来的几次循环中，他们得出几乎每个人的寿命上限都是不同的，死亡方式也许会因为受到干扰而产生变化，但到了年龄，不论如何，那些人都会死去。
至于记忆问题，则同“死亡后如何复活”这个问题结合在一起，即这个宇宙中的生命如何参与循环？
他们已经否定了“时间循环”这个猜想，转而从信息的重复入手。
如果这个宇宙所有的物质在时间到达终点时被奇点吸引而消失，那么白洞奇点释放的物质从何而来？
为了方便研究，Riddle干脆想办法把自己弄进林府做了老师，得到林老爷的信任并不容易，不过他们有无数次机会，一次不成下次继续，逐步摸清了林老爷的喜好。
随着收集到的资料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接近了真相——他们猜测，这个宇宙必有信息的母本，每次循环都运行的是母本的复件，因而不管有多少物质被摧毁、多少生命消亡，只要母本不受影响，每次循环的初始情景都是一样的。
Riddle似乎完全被这个世界吸引了，试图摸清其本质，他又利用黛玉开展了另一项研究，那就是“通过改变复制体，能否影响到信息母本？”，他在多次循环中通过各种暗示给黛玉埋入特定的信息，他称之为“锁”，最终在另一次循环中将这些“锁”串联起来，如果成功，则意味着他们的假设是错误的，这个宇宙的运行方式根本不是“循环”，而是同样受时序影响，这对于他们的脱出将是最关键的一点，假使连时间都无法逃脱，那他们也将被永远困在这个宇宙。
幸运的是，他达成了目的，黛玉脑中的“锁”被解开了，连带着十几次循环的记忆都被保留，中途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不过影响不大。
在探索这个世界的同时，Riddle也完成了对自身的复制，一个大脑残缺版本的Tom.Riddle就此诞生。
他们之前尝试过拿普通人做逃离黑洞的实验，先完整保存实验体的信息，然后杀死他们扔向奇环，而黑洞外的检测器能够捕捉到大部分信息——经过比对，进行物质重构的话大概会缺胳膊少腿短个器官丢块脑子什么的，很大可能是由于他们为了避免浪费没给那些实验体套上冬眠舱。
而正式实验——Riddle毫不留情地拿黛玉做了，他把她安放进冬眠舱，抛上奇环，检测器捕捉到了完整信息，最后是完美的物质重构——尽管逃离出去的仅可算得上一具尸体，不过鉴于黛玉在原来宇宙中的存在方式也就类似于克隆，大不了出去再克隆个就是。
可能世间定律如此，坏事撞一块儿，喜讯也爱扎堆，他们的第二次拿Riddle分裂体做的实验也大获成功，经过Z元素的重新灌注，出现在黑洞外的是个活蹦乱跳的Riddle。
这下Riddle终于放心，得到Abraxas的肯定后，他驾驶着飞船朝可怕的、质量极大的奇环撞过去……他们消失得毫无声息，就像从未在这个宇宙中出现过一样。
但在另一个宇宙中，他们又完好无损的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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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超乱，表达不清晰，大概是因为这篇我写烦了，所以潦草结个尾就算完，随便看看吧。
忽略潮汐力……忽略你所知的一切黑洞理论……假装我写得很有道理……
流水账式交代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