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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尼、冬寡
背景：童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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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贾维斯走进石室，出人意料地，其中并非毫无光亮，不知何源的冷光充盈其间，石墙上被挖出一方壁龛，那里摆着一套盔甲，奇怪的是，胸甲的正中心有圆形的凹陷，中间横亘着条形缝隙，看起来像是锁孔。他看了看手上的短剑，钥匙，当然了。
他将短剑插入那道缝隙，起先没有成功，他将短剑翻转一面再次尝试，剑格完美地填满了那条空洞，旋转三周之后，圆形的凹陷开始发出光芒，他把短剑拔了出来。头盔上代表眼睛的缝隙也发出同样的光芒。这意味着它被启动了。
突然，整个墙体开始震动摇晃，不是非常强烈，但是他确实能感觉到它们在摇晃，贾维斯明白了托尼之前说的“动静会很大”是什么意思。龙鳞并非安安静静地待在巫后的藏宝盒里，它仍然长在一条活生生的巨龙身上。也就是说，托尼，正在，独自，面对一条巨龙。想到这一点的贾维斯感到形势有些严峻，他得赶紧弄清楚这个盔甲怎么操作。
幸好他学得很快，他学任何东西都很快。
他按着短剑上的宝石同时挥动它，操控着盔甲从墙里走出来。他带着盔甲从暗室中走出的时候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使用这件工具了。
这种操控方式很特殊，他顺手挽了个剑花，盔甲开始飞奔。它能自己调整重心和姿态，简直神奇。贾维斯被挑起了好奇心，等一切结束，他一定要向托尼讨教，这和传统的魔法有太多不同之处，甚至是颠覆性的发明，他很可能开创一个任何普通人都能够使用魔法的时代，巫师不再被恐惧，不再具有毁灭性的力量，他们会变得什么也不是。
墙体又震颤起来，这次比上次更加猛烈。贾维斯收起他的思绪。
贾维斯带着盔甲在地牢中穿行，他找到一条向下的道路，径直冲了下去。这条路格外长，震感随着他的行进愈来愈强。
托尼还活着。
他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我得去救他。
贾维斯冲进地下那间巨大石厅的时候想到的只有这些。
那条龙至少有四十英尺长，通身覆盖着火红的鳞片，它正背对着贾维斯朝石厅一角喷火，巨大而有力的肉翼匀速拍打着，鼓动着高热的空气。带着硫磺味的烟扑面而来，贾维斯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迅速确定了作战方案，盔甲叮呤咣啷颇有气势地闯进去，绕到石厅的另一角吸引红龙的注意力，他抽出佩剑，趁机钻进浓烟，向着托尼可能存在的方向摸索。
“噢，伙计，你终于来了……咳咳”托尼正举着那把偏长的短剑狼狈不堪地佝偻着身子被浓烟呛得咳嗽。
贾维斯上前扶住他：“是啊，我再不来你就交待在这了。你还真信任我。”
“不，别想多了，只是这里恰好就你一个‘人类’了。”托尼反驳了一句，看向另一边一片火光之中灵活躲避巨龙攻击的盔甲道，“很好，它看起来还不错，一想到要炸掉它我还有点舍不得。”他的神情没有一点舍不得的意思。
贾维斯拉着他向入口处跑去，同时疑惑道：“炸了它？为什么？”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巨龙。
“它体内被填充了一定量的乌贼墨，普通的肢体攻击不足以完全定住巨龙。”托尼艰难地快速说完这段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快要跑不动了，然而离石厅的入口还有一小段距离。他的脚步变得沉重。
尽管他没有说完全部，贾维斯还是弄懂了他的意思，他们需要把盔甲引爆，使乌贼墨均匀地洒到龙身上以固定它。“好，我了解了。”红龙不再对盔甲攻击，它开始向上飞行。
托尼边咳嗽边抬起头看他：“噢，贾维斯。”准确来说是看向他的背后：“那条龙，来了。”红龙在空中转了个方向。
“我知道。”贾维斯把盔甲的控制器往他怀里一塞，并将他推向门边，转身面对那条龙。大厅在失去火焰的亮光之后只剩下黑暗，其中闪烁着的巨大橙黄色竖瞳盯着两人，那是属于龙的眼睛。他能够听到风声，巨龙正在收拢翅膀从石厅顶端俯冲下来，它的胸腔闪动着火光，龙息于其中酝酿。巨龙的背后，有一颗小小的冰蓝色光点在悄然接近。贾维斯将长剑平举，身体紧绷，等待着接下来的关键时刻。
巨龙的高度在逐渐下降。在它即将到达最低点喷吐龙息时，托尼操控盔甲跃起，随后按下控制器尾端的那颗亮闪闪的珍珠。盔甲自胸前爆裂出刺眼的亮光，乌贼墨在光的掩护下洒得到处都是，巨龙的身体足够庞大以至承接了大部分的乌贼墨，其他也许会有一些溅到墙壁和地板上。
魔法生效，巨龙的龙息被憋在嗓子里，翅膀也动不了，它不可抗拒地坠落，重重地撞击地面。城堡因它的力量而又一次剧烈震动，碎石与烟尘向四周迸射。
“现在！”托尼喊道。
贾维斯立刻冲进滚滚浓烟，凭记忆准确地找到龙头的位置，毫不留情地从它下巴上拔出一枚特殊的、闪着金光的龙鳞。他正欲举剑结束它的生命，红龙却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变得如同大海般蔚蓝，圆形的瞳孔也像人类的一样，它眨了眨眼，贾维斯并不能弄清楚它想表达什么。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杀了它。
“贾维斯？你还好吗？”他听到托尼的呼唤，“我们得走了，它不会乖乖躺在那多久。”
贾维斯对准它的脖子砍下去，然而这只让剑身与其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叮”，龙鳞太坚硬了。
看到龙眸在逐渐变成黄色，贾维斯明智地迅速撤退。
托尼见到他从烟尘中脱身便拉住他跑上楼梯，他们身后传来巨龙愤怒的嘶吼。
他们已经脱离巨龙的攻击范围，跑到地下的一条密道中时，贾维斯语调平平地叙述道：“我刚才尝试杀了它，不过没有成功。”
“噢，”托尼回过神，发现他们可能安全了，脚步放缓，松开了一直紧抓着贾维斯的手，他调侃道：“这没什么，如果你有点魔法常识你就不会用普通的剑去杀一条龙。”
“但是我注意到一些事，这条龙身上没有任何束缚，石厅的入口也不能够让它通过，它是自愿待在那儿的，对吗？”贾维斯停下来，回忆着之前看到的情景，“当我准备杀它的时候，它的眼睛变成蓝色的，就像一双人类的眼睛。你了解这条龙吗？我想这是你家的城堡。”
“实际上，过去，那座大厅和那条龙都不存在。”托尼叹了口气，难得地正经回答，“它自己，不，应该用她自己，她自己建造了那座大厅，使她能够在变成龙的时候躲在里面不伤害任何人。我获知了我想验证的事，虽然差点丧命。”
贾维斯摊开手掌，看着那片硬币大小的橙黄鳞片：“也就是说，那是王后，这是王后的龙鳞。”
“逆鳞，准确地说。她的名字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同时，她是一条红龙。”托尼说着，继续前进。
*
娜塔莎从噩梦中惊醒，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胸前的龙鳞。温热的龙鳞总是能在这些时候给她安慰。
她只感觉到一片冰凉的皮肤。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呼唤她的侍女。还未出声，就有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安静，公主，如果你不想为此而死的话。”娜塔莎并不害怕这个，她给了这个小偷一个干脆利落的肘击。小偷吃痛放开了她，她也因此看清了对方的样子。说实在的，和看不到没有什么区别。
他用兜帽和面罩几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看就风流惯了的笑眼夸张地感叹：“哇喔，辣妞啊。”
“我的龙鳞在哪儿？”她对其怒目而视。她听出对方不是本国人，唯一的可能是他来自南方。
“在我这里。”他说，“只是借走一会儿，谢啦，公主。”他说着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北国的一片白雪中，小偷的黑衣格外显眼，他滑下屋脊，跑出公爵府背后的圆城大门，隐没在层层叠叠的房屋之中。
这可惹恼了娜塔莎，她第一次遇到有人把自己当白痴糊弄，她披上外衣，大喊一声：“卫兵！”拎着斗篷也从窗口跳出去，落到屋檐上眺望小偷逃窜的方向。
“卫兵！”娜塔莎系好斗篷，再次喊了一声，卫兵终于赶到窗边来，她抬头命令道：“我需要抓住一个小偷。通知父亲，派遣一队守卫来协助我。”她从屋檐上跳下，向刚才记下的方向跑去。
她追着那个穿黑色斗篷的身影穿过几排木屋，对方见她追来亦加快了步伐，冰冷的风扑在她脸上，送来一句来自前方的轻飘飘的调侃：“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公主。”她喊道：“现在你遇见了。”她大口呼吸着，胸腔和肺部在冷风的刺激下开始发烫和刺痛，她却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畅快地好像要飞起来。
就在她逐步逼近那个小偷的时候，她的身周开始不断冒出火星，并且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停下来，原来是她的斗篷着火了，娜塔莎解开斗篷扔在地上，然而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对方已经失去了踪迹。她几乎要气得喷火。她猜测一定是那个小偷做了什么手脚，吸引她的注意力以便逃跑。
随后而来的卫兵找到她，把她送回公爵府面见公爵大人。
“你认为你的行为像公爵的女儿吗？”金发中已夹杂了些许灰白但依然身形高大的公爵伊戈尔充满威严地斥责道，“你究竟丢失了什么使你能够作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娜塔莎低头拽着衣角，一脸不忿：“那片龙鳞，他偷走了那片龙鳞。父亲，你说你杀了那条龙才拿到的，而现在没有龙了。那是唯一的龙鳞。父亲，我们必须抓到那个小偷。”她越想越失落，几乎要哭出来。
伊戈尔的神色瞬间僵硬，干巴巴地说道：“我会派人搜捕他的，但你得乖乖待着家里。”他说完就走出房间，娜塔莎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相信你父亲，他可是公爵。而且你的行为有失体统，确实应该反省。他会找回那片龙鳞的。”她的母亲雅罗斯拉娃走上前来抱住她，柔声安慰着。
娜塔莎抬起头，看着她的母亲：“可是为什么您的脸色那么苍白？母亲。”
母亲没有说话，把她交给了侍女，让她们服侍她睡下，等房中熄了灯才离开。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她知道父亲只是把那片龙鳞当作一件普通的战利品，不会努力找回它，他永远在出征，永远在处理国事，母亲又那么顺从谦和，他们两陪伴她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那片龙鳞多。相比之下，他们对待姐姐要好得多，也许和姐姐比较符合他们的期望有关，她自己可不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更不是个淑女。
所以，她将要亲手找回她最在乎的东西。
第二天，公主丢失重要物品的消失传遍了整个公爵府，公爵封锁了港口，任何船只都不得出航，至于陆路，为数众多的卫兵被派遣到城中去，但都空手而归。
她瞒着侍女偷偷潜出公爵府，在公国唯一的驿馆打听到了近来唯一入住的外乡人的去向，他果然是往南方去了。
娜塔莎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她抱着尽快追回龙鳞的想法匆匆启程，并且选择了一匹金栗色的高挑修长的南方马。
她一路打听着外乡人的行迹，不断缩进他们的距离，最近时她离他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而那个小偷显然也很精明，他发现她的马匹的弱点，因此把她引到冰原上，他们在冰原上开展了一场极其消耗体力的追逐，最后，娜塔莎的马陷进雪坑，活活冻死。
她在冰原上游荡了三天之后，晕倒在枝叶干枯的低矮灌木丛中。
*
黑暗之中，龙形渐渐褪去，娜塔莎赤裸地蜷缩在空荡荡的石厅中央，周遭只有碎石与灰烬。她不感觉冷，只是有点疲惫。
她又一次被夺走了对她无比重要的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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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斗场面的描写真是非常生疏啊。。
娜塔莎的过去其实想晚点再公布的，但是安排在这里似乎比较通顺，所以就这样的，感觉没什么悬念了，唉。。
关于马嘛，设想的是顿河马，爆发力强，耐力不足这样，然而娜塔莎的家乡在更北方，靠近北冰洋的感觉，所以……马被冻死了。
冬哥连名字都还没出，就不占ta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