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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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In Here (Piano / Vocal Version) - Sia

【吸血鬼梗】(伏黛)DIE-01

(请配合bgm一起食用哈~)


避雷预警——

cp:汤姆.里德尔(吸血鬼)×黛玉小天狼星(狼人)×探春、斯莱特林(吸血鬼)×格兰芬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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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1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会迷失时间的概念。十分钟和一个小时没有区别,一个月和十年也没有区别。

他的记忆没有因过长的囚禁而损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自己曾经的导致现状的作为思考得越发深刻,并从中找出那些不该存在的错误和破绽,他无数次咒骂自己的愚蠢,让过长的尖利指甲从面前的棺材板上狠狠刮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他时常能听到棺材外传来那些喜爱挖土的啮齿类动物细碎而嘈杂的叫声,他偶尔会希望它们能咬破棺材,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被噪声吵得辗转难眠——去他妈的,他已经被埋进至少十英尺深的地下,被捆了一圈又一圈的锁链,还要受这种恶心的折磨,不能好好睡上一觉。

说到折磨,饥饿是另一项难以忍受的,不进食不会使他这个级别的吸血鬼丧命,但那感觉很难熬,它会让全身的每一个微小的部分都产生对血液的渴望,而这种极致的渴求一点一滴地蚕食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决断,时间越长,他便越躁狂,这就是那个囚禁他的巫师的策略,对方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完全摧毁他,只能用这种方法使他失去威胁。

他不常设想被释放后的情景,因为很可能他面对的是当年的仇家都因为寿命所限而消失殆尽,他也不知道他忠诚的部属们下场如何,他是第一个被关起来的,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能够肯定的是,失去领导者的食死徒们不会过得太好。

他尝试记起一些同他较为熟悉的下属,很多独行吸血鬼的样貌与名字他已记不清了,但那些传统吸血鬼家族他还有些印象,比如有着浅金色头发、傲慢又花哨的Malfoy家族,他们维持着生前的贵族做派,不见天日的城堡里永远闪亮着金色的灯火,好像那样就能代替阳光一样,还有人丁兴旺的Black家族,他们比较像人类传说的那样,住在幽深古堡之中,黑夜是他们的归宿。虽然从生活习惯上他更偏向布莱克,但,他其实对他们一视同仁,每一个被冠以食死徒之名的吸血鬼都是他的……他的思绪在此处停顿,他把食死徒当做什么呢?仅仅是下属吗?

传统的吸血鬼维系关系的方式都是血缘,家庭中的一个人得到永生的机会,于是把这种机会分享给其他人,吸血鬼家族便诞生了,而这样的吸血鬼大多自持矜贵地不愿轻易转化陌生人。而他诞生的年代,却是独行吸血鬼爆发式增长的年代,在致命的疫病包围之下,面对垂死挣扎的病人的祈求,哪怕是已在世间存在了几百年的吸血鬼也会动恻隐之心。

——Slytherin。

随后对方冷着脸操控着锁链把他捆起丢进棺材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耻辱,完全的耻辱!

——就算他出去了,对方还是会等在外面把他再一次囚禁。

他不能再继续任思维肆意跳跃了。他得睡一觉。

他再次睁眼是被一种比地鼠的吱吱声响亮得多的轰鸣吵醒,并且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响。随后有东西撞上了他面前的棺材板,他能感到那是个沉重的金属制物,那东西又重击几下并刮蹭着。

“这是什么东西?”他听见有人说话。

“打开看看吧。”

没多久棺材就被打开了。

Tom.Riddle没有任何准备地暴露于众人面前,捆住他的锁链瞬间崩裂,他顺利地从棺材中弹起,迷惑地眨了眨那双因干渴而变红的眼睛。幸好不是白天,他只来得及想到这么一句,便被本能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等他醒悟过来,周遭的活人都已成了人干,而他则精神焕发。

他皱着眉审视他所处的环境,一个几十英尺长的土坑——当然,这些人类在掘土,否则他怎么会被刨出来?他看不明白的只有土坑中间那个巨大的中黄色机械,一个挖斗悬在他的棺材上方,看起来那就是掘土的工具。

一种他一点都不想承认的恐惧从他心底升起,他确信那是由人类制造与使用的,他调动属于吸血鬼本能的魔法将那个机械压扁,比他想象的费力得多,他更加忧虑了,这只是掘土的工具而不是武器。

好吧,找个住处,他必须弄清楚过去多少时间了,得知道世界发生了多大变化,还有那些仇家与部属的下落。

他走出一段距离,然后踢到了一块硬物,他低头看了看,是半块墓碑,上头刻着“Morfin.Gaunt”,他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冷笑起来,是的,这儿是他母亲的家族墓地,Dumbledore把他埋在这儿,太讽刺了。或许那个老家伙还觉得是种怜悯。这种不把他丢到荒山野岭的慈悲能确保他不会随便被野兽挖出来,但对方也没能意料到冈特家某天连祖坟都会被刨。

他抬头看向应该是冈特老宅的地方,它还伫立在那,外观上稍有变化,但——至少他还能认出来,通过比较吸血鬼的方式。

于是他绕开那些灌木,走上一条类似于花岗岩质地的路,他在路面材质上浪费了一会儿时间,这种材料并没有特殊之处,他只是想不通为何会如此平整,他尝试用魔法损伤它,几乎轻而易举地炸了个坑,强度比起花岗岩来简直像是布丁比之黑面包。他不再思索路面的事,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就绕到了房屋正面,只有一楼的一个窗口亮着灯,他闻到丝丝缕缕的死亡气息,那其中住的是个活人,但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敲窗而不是敲门——他注意到它们是用大块的清澈透明的玻璃做的,他又对人类制造技术的提升产生了些许不适应。

窗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好,”他尝试礼貌地说,“你是这儿的主人吗?我路过时看到你们家墓地被毁坏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平稳、缓慢但非常清朗的女声:“是的,我暂时住在这里,但是这栋房子并不属于我,房屋的主人去世前将它卖给了他的死对头,我并不清楚对方这样做的缘由,但我对此并不能发表太多意见。”那声音顿了顿:“还有,你为什么要用中古英语问话?”

他诧异地眨眨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谢谢,既然你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也就无须我来提醒了,再见。”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看起来他至少被关了几百年,他想起Slytherin某次同他讲起过自公元6世纪到他所处的时代以来的英语的变化,然后说了几句6世纪的古英语,他完全听不懂,目前的状况可能与此相似。

他必须在获得他想要的信息前不被人类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退回墓地,用魔法把被他干掉的几个工人和压扁的巨大机械堆在一起,丢进土坑里埋好,他在那些东倒西歪的墓碑上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就让它们这样摊着——毕竟他不太在乎冈特家的……颜面之类的。完成毁尸灭迹的行动之后,他又回到冈特老宅,准备把刚才答话的那人变成他的血奴,既然对方懂得中古英语,那么对他了解现在这个时代会有很大帮助,变成血奴会更方便控制。他确认自己被长久囚禁而有所损耗的神志清醒地回归了。

这回他来到大门前,随手用魔法开了门,无声地走进去。

冈特老宅确实有了不少变化,屋内布置整洁而雅致,Riddle感到些许不适应,但他仍接受了这令人观感愉悦的改变,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楼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对方带有杂音的心跳让他放弃了更戏剧化的出场——比如让自己长出獠牙和与苍白皮肤产生鲜明对比的血红嘴唇,必要时还可以变出银白色的眼睛和褶皱遍布的皮肤。他通常很享受人类的尖叫,但是这一个……鉴于附近没有其他更适合交流的人类,他还不想吓死对方给自己添麻烦。

于是他敲了敲门,听见房中的人类心跳加快了。

“谁在那儿?”女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紧张。

他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想逗弄对方的恶趣味。

房门无风自开,黑色的暗影穿过空气,绕到女人身后,他刻意压低嗓音在对方耳边低喃:“一只,吸血鬼。”

女人深吸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在看清对方样貌的时候,轮到他倒抽了口气。

如果在他成为吸血鬼之前见到对方,会以为这就是天使。黑如乌木般的头发笼着柔润的、散发着莹白光芒的脸庞,上头嵌了一双黑白分明的透澈的眼睛,底下一张珊瑚般的娇小嘴唇因惊异而微张着,闪出可爱的光。

女人向后退了数步,从手边最近的桌上抽了支钢笔拔去笔帽攥在手里。

“噢,女士,我无意伤害你。”他微笑着说。不,半分钟前他还打算把对方催眠变成自己的奴隶。“我暂时不饿,所以不用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冷静点,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女人的视线在他领口处的血渍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双眉微蹙:“吸血鬼?”

他讨厌作解释,但仍为对方说明道:“一种以鲜血为生,在黑夜里活动的造物。”

对方仍警惕地望着他,“我听说过——我以为你们只存在于幻想小说里。你叫什么名字?”

“Tom.Riddle。”他配合地回答。

“呵,名字倒是挺普通的。”女人勾起一个混合着劫后余生与嘲讽的笑,将笔帽重新套上放回桌上,接着便一手撑住桌边,一手抚着心口,蜷缩着身体大口喘息起来。他能听到此时对方的心跳快得异乎常人,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就这么被吓死了,那就没意思了。他皱眉看着。

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缓过来了,直起身朝他勉强弯了弯嘴角:“我是林黛玉,中国人。”

“Lin Dy……Y——E——U?”他尝试发出最后那个音,觉得舌头有点僵硬。

“Dyee,可以这么称呼我。”黛玉在最近的沙发椅中坐下,“你能保证不会伤害我吗?”

“我保证。”他放弃纠结三个音节中哪个算名哪个算姓,也找了个位置安顿下来,“只要你不尖叫引来其他人的话。”

黛玉嗤笑一声:“有力气喊叫我一定先把你撂倒。好了,有什么事会需要让吸血鬼来向人类求助?”

“我出生于十四世纪,曾经是这座宅邸的主人,人们发现了我的身份便将我埋进墓地。我刚刚被那些人挖出来,”他瞥了一眼窗外,确保对方领会自己的意思,“我把那些人赶走了——用魔法,当然。我想问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黛玉嘟囔了一句异族语言(“扰人清眠总归是要出事的。”),随后道:“2017年,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她脸上可一点都没有同情的表现,只一双眼睛透着满满的探寻意味。

“650年。”他苦笑了一下,“我从没想过……会这么久。”他把脸埋进手掌里,作出低落的模样。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你呢?我记得你说你是暂住在这,原来这栋宅邸属于谁?”

“Morfin.Gaunt(哈,这名字真够巧合的。他想。),但是在我到这前三天,很不幸,他醉酒撞上栅栏去世了,而他去世前一周将房子卖给了死对头——和你同名同姓,Tom.Riddle(这更巧合,不过考虑到他的名字的平凡程度,他对此不作评价。)。而在这一切发生的半个月前,我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黛玉苦恼地扶着额头,“我现在都还没见过那位房主,他就已经派人来推翻墓地了。”

“真是恶毒的报复手段。”他撇撇嘴,(干得漂亮,他心中默默地为那个与他同名的Riddle赞叹。),“可你为什么要租……这样的房子?在我看来,我的后世子孙们把它糟蹋得不像话。”不,即使在他生活的时代,冈特老宅也没好到哪去,甚至比现在更糟。

“写作。”黛玉答道,“我为好几栋老宅写了传记,主要是关于其中的人事变迁,很有意思,探寻那些古建筑背后的故事的过程令人痴迷。我本来想从Gaunt先生这里获取素材,但是……你也知道了。”她垂着眼,有些失望的模样。

他将手臂撑着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作家?那你可以为我写篇传记,我完全能够告诉你这座宅邸在六个世纪以前的故事。”

黛玉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神采,显然在思索他的提议,随后道:“这是个很好的想法,但具体要合作的话还需要更多准备与了解——比如风格和工作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认识现代社会的一切。”Tom.Riddle并不想在写传记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那只是句铺垫,“我猜我熟知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不,Salazar,Abe,Bella,至少他们,至少他们一定还在世上某处,他们是他已知的最强大也是他最信任的吸血鬼,他能找到他们,只是需要时间。

想到Bella,他抬眼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女作家,在黑发雪肤这一点上她们是相近的。他的审美隔了几百年仍然未变。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Salazar.Slytherin,这令他感到刺痛,他强迫自己思考其他东西。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我会尽力的,Riddle先生。”黛玉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嘴角无力地向下低垂,眼睛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楼上还有不少空房间,你可以住那——当然,如果房主不希望你住下我也没办法。”说到这句,她再次笑起来,眉眼间却忧伤未减,“你只能再找别的住处,哪怕它在六个世纪以前是属于你的。”

“谢谢。”他道,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夜安,Dyee。”说完这句,他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房门则慢悠悠地自动关上。

等对方失去踪迹好一会儿,黛玉才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用母语说道:“探丫头,我这里出了些状况。”

“怎么了?”

“遇见了14世纪的吸血鬼。”说到“吸血鬼”这个词,黛玉还是觉得别扭得很,“名叫Tom.Riddle,被工人从冈特家的家族墓地里挖出来的。于我无害,可宽心些。”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答复道:“我和Sirius明天白天到,你和他小心周旋。身体怎么样?心脏撑得住吗?”

“这就不用担心了,除了先前被吓了一吓,其他没有什么事。具体的等明天见了面同你细说。”

她们又聊了些话才挂断。

黛玉回想着先前有如梦境的种种,自嘲又好笑地摇摇头,洗漱完毕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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